本帖最后由 山雨 于 2011-7-31 08:17 编辑
话说黄河岸边邙山脚下，住着一户王姓人家，那年六月六，黄河发大水，岸边的人都拥到黄河岸边去赶河（捞河柴、捞碳、捞鱼），突然看到从上游漂下来一个黑色的东西，只见一会儿露出水面，一会儿没到水里。在方圆左近，王琦的水性是出了名的，不由分说，跳进水里，三扒两纵，便游到近前，捞起来一看，原来是一个人，拼尽全力把他拖到岸边。有人赶快回家牵来一头牛，把那人搭在牛背上控水。所幸的是，折腾了半天，那人终于缓过气来。原来，那人是黄河北人，是方圆左近出了名的老中医，尤其是看疙瘩脓疮，手到病除，人称老戴仙。这天，因黄河南岸一家人得了老鼠疮，疼痛难忍，只好隔河渡境，前去求医。不料，船到河心，风大浪急，小划子被急浪打翻，当舟子反应过来，已不见医生的踪影。 王琦把医生带回家中，安顿好吃住，次日则送其回家。之后，两家经常来往。尤其是戴先生，一年四季总来看望王琦。一年八月十五，老戴仙和儿子一块儿又来看望王琦。看到王琦妻子身重，联想到自己妻子也怀有身孕，于是，不假思索地说：“嫂子身重，你弟妹也有孕在身，如果都生男孩，拜成干弟儿，都生女孩结成姊妹，要不然，结成儿女亲家。”王琦爽快地答应：“说话算话，永不反悔！”。 结果，老戴仙的妻子生了一个千金，吃过满月面，还迟迟不见动静。三个月后，王琦的妻子却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，戴先生前来道喜。王琦想起从前许过的话，就对戴先生说：“你看，不成想生了两个儿子，戴家千金就定给老大吧。” 戴先生勉强的笑了笑。 王琦也不在意。 这两个双胞胎孩子，自小长得一模一样，好像一个模子里倒出来似的。小时候兄弟俩都在祠堂里上学，连老师都分不出哪是老大，哪是老二。 私塾先生害怕夏天中午孩子们到黄河里去洗澡，一直看得很紧。老大乘私塾先生打盹的功夫，纠集孩子们用土坯把老师插在窑洞里。然后，纠集一群孩子去洗澡。老师气不打一处来，质问是谁带的头，孩子们也弄不清到底是老大还是老二。 结果，让老二挨了冤枉打。 过去不像现在到处有商店。那时候是货郎挑，挑些东西到村子里吆喝着卖。一个卖包子的到村子里，很多人围着看，老大调皮地说：“你的包子太小了，我一口气能吃十来个。”看着这个不到十岁的孩子，货郎先生说：“你要能吃十个，我就不要钱了。”老大一口气吃了五个包子。然后说：“你这包子太咸了，我回家喝点水再来吃。”不一会儿就出来了，狼吞虎咽又吃了五个包子。 村子里围观的人都窃笑。 卖包子的人觉得有点蹊跷，但也不知究底。于是，就找到王家说明情况。王琦的妻子是个明白人，赶快把钱打发了。拉过两个孩子笑着说：“你看这两个孩子哪一个吃了你的包子？”卖包子的人，看了半天也没有认清，哪个先吃，哪个后吃。 转眼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，当女方谈及婚事的时候，男方才知道那闺女前背锅后背篓，老大死活不愿意。 王家又不好意思愧婚，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。结婚前一天，老大逃婚。家人无奈，只好给老二商量——替婚。事过之后，因为老二也已订婚，所以，只好给亲家说明情况。 事实上，老大这一生，从没给名义上的妻子见过面。 转眼到了57年，我国和国外关系紧张，华侨子女可以回国求学，或者国家安排工作。老大已出国几十年，但想起逃婚，总有愧疚和不安。于是，选儿女中最聪明、最能干的大女儿回国，替他还前妻这份情。 大女儿在武汉完成学业，分配到上海工作。她给父亲的前妻称大姑。 改革开放后，大女儿经常帮助大姑收秋种麦。当老人干不动农活的时候，女儿把她接到上海，直到病重才回到家乡。尽管女儿在单位工作忙，按父亲的吩咐，在家守了一个月的孝。 万万没有想到，70多年后，老大从泰国回到老家，特意给未见过面的妻子上坟，还他人生的最后一个愿！ 老大从泰国回来的消息，三年前曾轰动整个洛阳。 |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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