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昭君 于 2010-11-14 11:32 编辑
鸣沙山和樊梨花的故事 鸣沙山位于天山东段北麓的松树塘牧场上,居全国四大鸣沙山之首。沙山由细碎的石英和长石堆积为长条形,东陡西缓海拔1930—2163米。我粗略看了关于鸣沙山和樊梨花西征故事简介,便沿着木头铺就的小路直奔沙山。 由于是正午,游客并不多,只有三、四个游人在玩射箭。开沙漠车的小伙子扶在方向盘上睡觉,另一个小伙子在招呼射箭的游客。我向他打听“沙山藏营”的传说,他说山顶上放滑板的小伙子在这里时间长,知道的最多。 沙山很陡,一条黑色的木质梯子几乎是垂直从山上放到山下,要踏着它才能到达山顶。我小心翼翼踩着梯子爬上去,站在沙山上放眼四周,沙山以南是伊吾军马场,对面是黄土或石头山,山坳下是湿地,一条小河蜿蜒而过,四周绿草浓郁,蘑菇般的白色帐篷镶嵌在草地上,蓝天白云下牛羊悠闲地吃着草。沙山上沙丘错落,被风塑造出水波般的柔美形态,荡荡漾漾,绵延起伏浩瀚无际。那小伙子正半卧在堆放滑板的阴凉之处,见我上来欠了身子坐起来。他戴一顶西部牛仔帽,帽沿下面遮住的是一张稚嫩的脸,身上的衫子被太阳暴晒和汗液浸的已经看不出原色,裸露的皮肤都被阳光灼伤一般,黝黑发红。我问:“你是这里知道最多的人吗?”他毫不谦虚的回答:“是的”。我告诉他我想听樊梨花的故事,他打起精神,手指着远方一片高出的石台,满脸沧桑的说,那就是樊梨花的点将台,又指着游客射箭的地方很肯定的说,那里就是薛丁山射死薛仁贵的地方。口气好像亲眼所见。我一下喜欢上这个孩子。 关于鸣沙山和樊梨花传说的版本很多,一种传说是唐代女帅樊梨花挂帅西征,当行军至此地时与敌军突然遭遇,经过一场恶战,有一营女兵遇难,全军覆没。 “牛仔”讲的版本是唐王派樊梨花帅十万大军西征平定突厥进犯,因这里水草丰美,就有一营女兵选择在这里安营扎寨。突厥人包围了兵营,请来铁板妖道助阵,妖道施法术咒起一座沙山。通讯兵得知消息后,通知女兵夜里要头北脚南睡觉。女兵们听错了指令,夜里头南脚北而宿。樊梨花告诉女兵手里抓一把沙子放在口袋睡觉,她将带她们逃生。一天夜里,突然狂风大作,一时间飞沙走石,黄尘弥漫,睡反了方向的女兵们没有听见滚滚沙浪声,口袋里装沙子的女兵被樊梨花带上了天,口袋里没有装沙子的女兵就被沙子掩埋了。风停歇后,这里就多出了一座沙山。每当夜深人静,沙山就会传出轰鸣的声。关于这响声,有说是女兵阴魂不散操练时发出的声响,有说是女兵们没能归家,因怀念家乡哭泣的声音。所以有“沙山藏营”之说。我问“牛仔”樊梨花是人还是神,他坚定地回答是神。樊梨花在当地人心目中是神,永远不死。 毒辣的太阳挂在当空,沙山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金色光亮,山脚下河边草地上有阵阵凉风吹上山来,让我没有感到炎热。我光脚站在沙堆里,感觉沙质非常干净、细腻柔润,被太阳暴晒的几乎烫脚。我用手搅动着沙子,阵阵风吹过来将沙子自下而上刮上去,将我挖出的痕迹修补的平平整整。可以想象到刮风的时候,沙子的走向是朝上的。因此,历经无数风雨侵蚀,沙子并没有向四周流泻,也没有被绿色植被吞噬,而是一直保持陡峭形态,这也是沙山神奇之处。 “牛仔”看出我没有听到沙山轰鸣声的遗憾,就专门为我制造了声响。他让人坐着滑板朝山下滑动,让我把手放在沙子上。我听到,不如说是感受到从沙山内部发出的奇妙声响,深沉悠长如发动机的轰鸣声,又隐约断续如飞虫羽翼扇动声,这声音通过我的手传遍周身,我感到整个沙山都在颤动。如果没有亲临沙山,是无法感受到那声响是多么的神奇美妙啊。 下山后,当地一位大爷给我又讲了鸣沙山和樊梨花传说的另一种版本。他说我们脚下站的位置就是埋葬女兵营的地方。在沙山腹地有一片沙棘林,每年6月至9月,在风雨交加的夜晚,湿度和温度都达到条件时,钻进沙棘林里,可以看见沙山下的营房,有人和动物走动,还有练兵声音,史称“沙山藏营”。清代诗人萧雄来此地游览作诗言:雾里辕门似有痕,浪传四十八营屯,可怜一夜风沙恶,埋没英雄在覆盆。 关于鸣沙山和樊梨花的故事,在当地家喻户晓、妇孺皆知。不管传说有多少版本,孰真孰伪都不需探究。重要的是鸣沙山和樊梨花已经成为不可分割的整体,在维护祖国统一的边疆历史战争画卷中,永远留有这位异乡传奇女子重彩一笔,鸣沙山就是樊梨花永垂不朽的丰碑。“沙山藏营”的故事也将铭刻在每个历经此地的游人心里,并将它传到更远的地方。 |